目前分類:光影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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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星辰和旭日一前一後地走回黃昏酒吧時,他們的護衛都已經等在門口,翹

首企盼他們的歸來。



「小姐!」蔓莉在見到星辰後立刻迎上,並且很快地將星辰護在身後,擺出

防衛姿態面對著旭日。



「你帶走小姐有何居心?」這大膽的傢伙一聲不響地帶走小姐,蔓莉不悅地

厲聲質問。



「喂,女人!妳對我家少爺說話客氣點!」見不得主子被這麼大呼小叫,維

恩也挺身擋在旭日面前和蔓莉對峙。



「蔓莉,」扯扯蔓莉的衣袖,星辰拉開她,「我沒事,妳別擔心,他沒有對

我做什麼。」就知道忠心護主的她一定是把她的安全擺在第一,為了不讓她

擔心,星辰簡單地解釋。



格開擋在面前的維恩,旭日也說,「我無意對她不利,妳不用擔心我會傷害

她,我只是單純地想交她這個朋友而已。」他的動機很單純,真的,他真的

只是想認識她而已。



「交朋友也不需要趁黑把小姐帶走,」蔓莉無法認同他的做法,「你這種行

為太可疑,我無法相信你對小姐絕無惡意。」就連每天都在身邊的人都不一

定能相信了,更何況是他這個陌生人?



「我不會傷害她。」旭日誠懇地再說一次,說給蔓莉聽的同時,他其實也在

說給星辰聽,他在告訴她,他絕對不會傷害她。



「這種話誰不會說!」戒心不減,蔓莉就是不喜歡旭日。



在她有記憶以來,保護星辰就是她的責任,她看過太多接近星辰只是對她有

所企圖的人了,所有接近她的人都只是想圖得她的附加價值或是從她身上得

到些什麼,沒有什麼人在真心對待她,也因此造就了她冷冰冰的一面。



她不喜歡星辰這個樣子,可是身為下屬,她一點幫她的能力都沒有,她知道

星辰一直都想掙脫那個束縛著她的牢籠,然而一再加諸在她身上的責任讓她

無法輕易擺脫,所以她率性妄為地來到黃昏酒吧。



她執意每晚到酒吧這件事沒有人敢阻止,蔓莉知道她只是在尋求一個管道釋

放她的壓力,如果她的小姐這麼做會比較開心,那麼她絕對樂見,而確實,

夜晚的星辰、拋開一切的星辰快樂多了,至少她會笑,不再是那個待在凝曉

殿裡整日批改下屬們遞上來的報告,保持著冷淡心緒面對著那些表面上尊敬

她,但暗地裡卻不見得真的對她忠心耿耿的屬下的冷漠星辰。



在黃昏酒吧裡,她看見了有活力的星辰,她的眼神明亮多了,淡不可見的笑

紋也總是若有似無地掛在唇角,看見她開心,蔓莉也放心了許多。



只是旭日的出現讓她又警戒了起來,他總是盯著星辰,那感興趣的眼神在在

地說明了他對星辰的好奇,她一直防備著他,終於在昨天,他有所行動了,

雖然他或許是出於一番好意,也的確解救了星辰,可是她對他始終仍存有芥

蒂,而今晚,他當著她的面劫走星辰,她對他的感覺瞬間又下降了許多,能

夠從她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劫走人,這種危險的傢伙她不能讓他待在小姐身

邊。



「她一點都不相信我的話,怎麼辦?」看向星辰,旭日狀似苦惱地問。



聳聳肩,星辰一點幫忙的打算都沒有,「別問我,是你自己讓她對你的印象

更糟的,方才你若沒有自做主張帶走我就沒現在的困擾。」他的土匪行徑讓

她可能會被蔓莉碎唸上好一陣子,她才不幫他呢。



更何況,她的屬下對他感覺不好,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蔓莉對他還不算太

無禮,若超出許可的範圍,她自然會說話。



「真無情哪……」扁著唇,旭日一臉受傷。



差點沒有失笑出聲,星辰因旭日的控訴而感到莞爾,「不需要哀怨,我的情

況並沒有比你好到哪裡去,你家護衛似乎對我也挺反感。」不是沒看出維恩

眼中的敵意,只不過她不是很在意而已。



斜睨了維恩一眼,旭日知道星辰說的沒錯,維恩對星辰沒什麼好感他早知道

,他不只一次地要他遠離她,只是他從沒聽進耳裡去而已。



「我會好好和他談談。」如果她介意,他會替她擺平。



「不必麻煩了,」星辰笑了笑,「他有他的想法,不需要刻意改造,就像我

沒打算要要求蔓莉對你的態度一樣,他們都只是護主。」她懂的,維恩和蔓

莉一樣,都只是一切以主人的安危為重而已。



他和她一樣,都有個忠心的貼身護衛,微笑地這麼想著,她想這是他們共同

的幸運。倏地,她的身體微微一晃,笑容就這麼愣在唇畔,她抬首望向天際





天要亮了……



意識到這一點,星辰收起了輕鬆愜意的表情,黃昏酒吧裡的那個真實的星辰

又要消失了,待在那個巨大囚籠裡的冷漠星辰必須出現了。



一抹無奈的神色輕躍上星辰的眼底,她知道她沒有得選擇。



「我該走了,再見。」第一次,她說道別,還會再見。



「星辰!」沒錯過她的無奈神色,旭日脫口喊出她的名字,「明晚十一點,

我會看見妳嗎?」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他看見了她的無力,一股沉悶的感

覺就這麼壓上心頭。



所以他問她,她明日是否會出現。



離去的腳步微頓,星辰回頭,她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地笑了,傳達眼底的

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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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輕拍著港岸,當雲層散去時,月兒露出的臉照明了港岸邊的景色,原本

空無一人的岸邊,多了兩道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拖長了背後的影子。



「啊,外面的空氣還真不錯呢。」伸了伸懶腰,懶洋洋的身影雖然還是懶洋

洋的,但是卻顯得有精神多了。



微瞥了他一眼,她挑了塊堤防坐了下來,「你把我拉出來做什麼?」雖然不

排斥他的接近,但他若對她真有所圖的話,那麼不管她對他有多少好感,她

都會拉開和他的距離。



「呼吸新鮮空氣呀!」他理所當然地說,「比起窩在那家小酒吧裡,外面的

空氣好多了不是嗎?」



「是如此沒錯。」她點頭附和他,「但是這並不構成我可以理解你為何將我

拉出來的條件,你就這麼把我拉出來,酒吧裡的那兩個人找不到我們的話會

抓狂的。」她明確地指出問題所在。



老實說她並不擔心他是否會對她不利,他的眼神坦蕩蕩,她看得出來他對她

並無所圖,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與他獨處,然而她那忠心護主的護衛可不這

麼想,發現她消失了,只怕她除了自責護主不力之外,恐怕也會給自己一些

懲罰,這是她所不願意見到的。



她的護衛打小跟她到大,這二十個年頭間她守護著她不敢有一絲鬆懈,她盡

責地讓她確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這並不是她要的,只是她也知道,憑她

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對現實有什麼改變,所以她不再逞能,她學會了如何保護

自己的同時也保護著自己的手下,至少她不再接受任何威脅。



「他們的神經都太緊繃了一點,適時地讓他們受點刺激,這對他們來說是好

事,妳同意吧?」微笑地徵求她的同意,他對自己的行徑沒有一絲內疚。



挑高了眉,她懷疑他是否搞清楚狀況了,他們就這樣消失不見,等會一旦被

他們的護衛找到,那情況可就精采了。她是不知道他那邊會怎樣啦,但是就

她這方面而言,她一定會被她的女侍叨唸上好一陣子,這她一點都不懷疑。



「我想妳的情況應該跟我相去不遠。」看她一臉懷疑,於是他解釋,「我們

身邊都有一名負責保護我們安全的侍衛,為了確實保護好我們,他們的壓力

都相當大,而且恐怕也都無從發洩,現在我正是製造時機讓他們得以宣洩沉

悶的壓力哪。」



「哦?」看他說得頭頭是道,她微抿了下唇,「願聞其詳。」她就姑且聽聽

他怎麼說。



「其實很簡單的,妳認為等會妳家護衛找到妳之後,她會有什麼反應?」



偏著頭,她邊想邊說,「她會跟我碎唸不該私自離開她的保護範圍,隨便跟

陌生人在一起是很危險的,我應該防範你而不是在這裡跟你相談甚歡,任何

接近我的人我都該保持警戒而非視為無害,我應該……」說著說著,她住了

嘴。



「明白我的意思了?」聰穎如她,他相信不需要他再多做說明,她一定已經

了解。



輕笑出聲,她搖了搖頭,「這刺激太大了,他們會受不了的。」雖然讓他們

罵出來或許有助於舒緩情緒,但是非到必要她不願意讓自己的女侍為自己擔

心,「我並不打算當失蹤人口,這年頭戰亂頻繁,我走失了的話,我家侍衛

會很傷腦筋的,我目前沒有那個意思要增加她的負擔。」



「我也沒有那個意思,所以我只是很單純地從酒吧裡移位到港岸邊吹風,而

又為了避免一個人太過寂寞,所以找了人作陪。」露出一口白牙,他笑得好

無辜。



找人作陪?她翻了個白眼,說得那麼好聽,他根本是土匪吧!她可不記得他

是否問過她願意當他的陪客!



一陣海風吹來,棕色髮絲紛亂翻飛,沒好氣的紫瞳因這陣舒爽的涼風而放柔

了視線,看著身旁那始終如一的懶洋洋身影,她忍不住好奇。



「為什麼你總是一副沒睡飽的樣子?」無所謂這麼問是否失禮,她就是想知

道原因。



「因為黑夜是我的剋星。」他莫可奈何地聳肩,「一到晚上我就全身無力,

所以總是看起來很懶散。」意外地,他沒有隱瞞,完全坦承以告。



訝異地揚揚眉,她並非不相信他,就像她不能見光一樣,這是無法解釋的現

象,但是她可沒忘記昨晚為她解圍的人是誰。



「可是如果真是如此,那你昨晚怎能一手折斷那個想對我無禮的人的手骨?

」她可沒有耳背,那清脆的斷裂聲恐怕是所有酒吧裡的人都聽見了。



「我也不知道,那時候突然一股力量湧出來,在我還沒意識到前,身體就自

動反應了。」對於自己那時候行動能夠如此迅速,恢復和平時一般的力量,

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下意識的行為?若有所思地,她勾起一抹笑,「不管怎麼說,昨天謝謝你。

」無論是否是他多事,她是受了他的恩。



「不必客氣,小事一樁。」他該感謝那群鬧事者,若非如此,他都不知道該

怎麼打破和她之間的藩籬。



起身拍了拍白衣上沾惹的塵土,她說,「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顧慮到

她此刻應已心急如焚的女侍,她差不多該出現了。



「等等!」見她轉身欲走,他連忙開口叫住她,「我叫旭日,妳呢?」看著

她那麼久,他想知道她的名字。



旭日?聽見他的名,她愣了一下,他是太陽哪……



她最嚮往的太陽,對她來說最遙不可及的太陽……



輕咬了咬唇,就在旭日以為她不會回答他時,她在唇邊釋出一抹嘆息的笑,

修長的指尖微往上指,「看見了嗎?」她沒頭沒腦地問。



然後,沒等他回答,她又接著說,「我是徜徉在那一望無際黑暗夜空裡的一

片星辰。」她揚唇,閃爍的紫瞳像極了水晶,「我叫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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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酒吧裡,靠窗最角落的位置向來坐著的,都是一位總是在夜晚十一點準

時到達的棕髮紫瞳神秘女子,但是今晚那個位置在神秘女子出現之前,就已

經被佔據,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懶洋洋的身影。



一抹向來總是窩在另一個角落的懶洋洋身影。



「主子,你確定你要這麼做?」維恩盡忠職守地站在自家主子身後,不死心

地想說服他改變心意。



「我確定。」懶洋洋的語調像是要睡著般,「你已經問過好幾遍了,維恩,

同樣的答案不要再讓我重複一遍,我確定我要這麼做。」言語之間的不容質

疑是那麼地堅定,和沒什麼力氣的語調剛好相反。



「為什麼?」維恩不懂主子為什麼這麼堅持,「她只是個陌生人,甚至還可

能是我們的敵人,主子,你不該放這麼多的注意力在一個陌生女子身上。」



他的主子總是注視著那個棕髮紫瞳的神秘女子,他不得不承認,那個陌生女

子確實有種獨特的吸引力,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喜歡上她,但是對這樣一個來

歷不明的陌生客,主子的關心過度了。



「我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一貫的任性,「她是友也好,是敵也罷,我根

本不在乎,她是誰一點都無所謂。」一貫的囂張,他才不管那麼多。



維恩知道,主子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這麼認為。也就因為如此,他才不

喜歡那個女人,任何會影響主子的人他都不喜歡,那個女人太過危險,主子

對她的在意太過,在她變成主子的弱點之前,他必須先防範這種事情的發生

,他不能讓她成為主子的弱點。



「主子……」沒有放棄說服的念頭,維恩打算再接再厲。



「行了,我自有分寸。」揮手打斷維恩,他示意他閉嘴,他是來等人的,可

不是來聽下屬說教的。



知道自己現在不管說什麼,主子都聽不進去,維恩只得聽話地閉上嘴。沒關

係,就算不能說服主子接近那個女人,只要有他在一旁盯著,他就不會讓那

個女人有危害到主子的機會。



整點鐘聲響起,門也同時被打開,牆上的小時鐘上,時針正指著十一。



推門而入的,正是那名棕髮紫瞳的神秘女子,她後頭跟著的,則是她幾乎形

影不離的護衛。



在第一時間發現到她坐慣了的位置遭到竊據,她不置可否地挑高了眉,而在

她意識到佔據了她的位置的人是誰後,她勾起一抹看不見的笑痕,朝靠窗最

角落的位置走去。



大方地落座,她直視著搶了她位置的男子。「你好像坐錯了位置。」是她先

開口的,但是先打破僵局的卻是他。



「這位置上刻了妳的名?」撐著下巴看著等了一整晚的人兒,似海洋般的湛

藍眸子中充滿笑意,他閒適地問。



「那倒是沒有。」微偏著頭地輕聳肩,她笑,「不過目前我沒換位置的打算

。」言下之意即是就算沒刻上她的名,這位置仍然屬於她。



她泰然自若地反應讓他微愣了下,然後他勾起唇角,他喜歡她的處變不驚,

那副天塌下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怡然自得神情就是讓他在意她的主因。



「我無意與妳爭奪什麼。」他本來就沒打算跟她搶什麼,他只是想製造機會

接觸她而已。



而這個機會,是她給的,就在昨天而已。



「我知道。」出乎他的意料,她這麼說,「找我,有什麼事嗎?」她當然知

道他不是來跟她搶座位的,要搶的話早就可以搶了,不必等到今天。



「這位置的視野真不錯,」他突然冒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話,「藉著窗戶的反

射,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屋內的每一個角落,妳很會挑位置。」沒有親自坐過

不知道,真的坐下以後就可以發現,只要是發生在屋內的事,坐在這個位置

的人如果有心想看,就沒有一件可以逃得過。



對他的轉移話題沒有追究,她只是淡淡地道,「桌子很大,你喜歡的話可以

就這麼坐著。」如果往後的每一天都與他同桌飲酒,她是沒有什麼太大的異

議,是他的話,她倒是無所謂。



訝異於她這麼輕易地分出她的地盤給人,她的護衛不能接受地皺著眉,小姐

隨性過頭了。



「小姐……」才剛想反對,室內瞬間陷入黑暗。



不安的氣息立刻籠罩住她,出門在外她得保護好小姐,今天的月色昏暗,斷

電的剎那一片黑暗讓她完全看不見,只能憑著距離感去搜尋小姐所在的位置

,將她帶到身邊確保她的安全。



原本預計會拉住小姐的手撲了個空,她吃驚地低呼,「小姐?」



聽到她低呼的維恩也頓感不妙,心生不祥的預兆,就在他想確認主子的所在

地時,室內恢復了光明。



兩名護衛在看清楚目前的狀況後,都下意識地瞪向對方。



前後不過十秒,他們的主子不見了,在那短短的十秒斷電中,他們消失在酒

吧裡,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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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前寫的東西,偷偷摸摸地搬到網誌來,抱著一定要填完這個坑的決心,所以自我鞭策地寫了大綱,不過總覺得大綱要是寫完了正文就又不想寫了,所以很理所當然地大綱又卡住了,而且還是超卡。



故事的背景是架空古歐洲,因為懶惰所以不做功課,如果有些提到的東西和現實不符就請不要計較了,反正都推給架空,一切都是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三更半夜貼文是不好的習慣但個人又很偏愛,但是因為真的太晚了所以還剩幾篇明天再繼續。



這個網誌基本上屬於半廢棄的狀態,只是突發奇想所以才被我拿來用,有緣來到這裡看到這篇『光影』的朋友請多多指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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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空有點灰,濛濛的,甚至還飄著毛毛細雨。



推開窗子,星辰倚在窗邊,淡然的眸子掃過案上等著她批閱的報告,很快地

她便移開了視線,又望向那片遙不可及的天空。



門在幾聲輕叩後被緩緩地打開,保護星辰的蔓莉站在門邊說,「小姐,洛特

將軍求見。」她代求見的人通報。



「不見。」不輕不重的拒絕,星辰連頭都沒有轉一下,也不在乎站在蔓莉身

後的洛特在聽見她的話後,瞬間黑了臉。



得到指示後,蔓莉闔上門,「小姐說不見。」雖然他一定也聽到了星辰的拒

絕,但她還是重複了一次,她必須幫小姐把話帶到。



「小姐,屬下有軍情稟報。」不死心地提高音量,洛特不打算就此離開。



半瞇的紫瞳乾脆閉上,算著洛特不會以下犯上硬闖,就算他有膽硬闖也還有

蔓莉守著,星辰不擔心地假寐。



「放肆!」蔓莉低喝,「你在白日上凝曉殿已經對小姐大大不敬,現在還在

小姐寢外喧嘩打擾小姐休息,你該當何罪?」



「我無意打擾小姐,只是前線需要小姐的指示。」洛特堅持,「請小姐見屬

下一面。」他再次提高音量求見。



「你知道以下犯上該受什麼刑罰嗎?」蔓莉冷聲說著,任何對小姐不敬的人

都不能原諒。



「我……」



「蔓莉。」淡淡的聲音介入,「讓他進來。」不想讓兩個手下打起來,星辰

只好改變主意。



「是。」唯星辰命是從的蔓莉在應聲後,打開了方才被她闔上的門,讓洛特

進入。



立在星辰身側,蔓莉一直都是個稱職的護衛。



除了在凝曉殿裡,星辰在房裡獨處時,她才會只守在她的寢殿外,其他時候

她都會寸步不離地跟在星辰身邊,無論是在外,或是面對下屬,皆是如此。



「小姐。」洛特恭敬地對星辰行禮。



「說吧。」簡單的兩個字,星辰要他長話短說的暗示十分明顯。



「我軍損失千人,前線糧草危急,目前退守斷魂谷,請小姐指示下一步行動

。」洛特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點出求見星辰的重點。



「蔓莉,傳我命令派人遞補那一千名空缺,然後加派糧草給前線維持戰力。

」沒有猶豫地下達指示,星辰的語氣淡涼如水。



在蔓莉招來一名侍衛傳話後,洛特又接著問,「反擊的行動呢?」



「對方有什麼動靜?」垂著眼,星辰漫不經心地問。



「沒有。」就因為對方沒有動靜,所以他才想趁此機會進行反擊,對方一定

以為他們戰敗一場後元氣大傷,絕對想不到他們會立刻突擊。



小姐是軍事天才,佈局堪稱一絕,進退拿捏得宜,在她的指示下要突擊成功

並非難事。



「那就按兵不動。」一樣是沒有猶豫,星辰再次下達指令。



「小姐……」錯愕地瞪大眼,洛特怎麼樣都沒想到星辰的決定會是按兵不動

,他們可以立刻回擊的啊!



「你可以出去了。」星辰淡淡地下了逐客令,她想休息了。



只要是天亮著的時候,她就很容易衰弱,雖然今天的天色灰濛,她的情況是

比平日好了許多,但是天依然是亮的,只要黑夜未到,她的力量就是薄弱。



「小姐……」看著星辰沒有商量餘地的表情,洛特還想再掙扎。



「洛特將軍,請你離開。」擋在星辰身前,蔓莉冷冷地說,他若不識相地離

開,要繼續騷擾星辰的話,她一定會用武力解決。



沒管蔓莉是怎麼弄走洛特的,星辰疲累地走回床鋪,在闔上眼前,她始終冷

然的紫瞳終於有了溫度。



她期待她再張開眼眸的時刻,她期待夜晚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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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上,懶洋洋的身影不改本性地趴回桌上,他的隨從將海盜趕跑後,

亦回到他的身邊。



「主子,您的身體不適,有什麼事交代屬下即可,不需勞動您大駕。」平板

的音調沒有起伏,基於身分的差距和屬下不能踰矩的原則,他只能這麼說。



「下次我會注意。」敷衍地應了聲,他知道他如果不給個口頭承諾,護主過

頭的他一定又會碎唸個半天。



男從微皺著眉,不是他要懷疑他的話的可信度,而是他已經被敷衍過太多次

了,他實在很難相信他。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瞇著眼看著窗外那微白的景色,今天似乎天亮得較

早,微白的天際提醒著他該做準備回去了。



「快四點。」



快四點?瞄像窗外的視線拉了回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差不多都是這個

時間左右離開的吧!因為這個時間是他的力量快要回復的時候,他總是透過

迷濛的霧色目送著她的離去,沒有一天例外。



果然,他看見她擱下杯子,優雅地站起身。原本她該直接走向吧檯付賬才是

的,但不知為何,他看見了她在她的女侍耳畔低語了幾句,然後那名女侍便

往大門走去,她則是朝他的方向走來。



他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只能任她走到他的桌邊駐足,接著她在他的男從還來

不及擺出防衛姿態前,從容地取走了他桌上的帳單。



「這算是我的答謝。」揚揚手中的帳單,她緩緩一笑,然後沒有多做停留地

走往吧檯。



付賬,離去。



等在門外的女侍在看見她走出來後立刻迎了上去。「小姐,天快亮了。」她

提醒著,她的小姐不能再逗留了。



「我知道,走吧。」開始感到疲倦,這是她虛弱開始的徵兆。



走了一陣子,她側著臉看著在她身後有一步距離的護衛。「怎麼了?」雖然

她一如往常地安靜在她身後保護著她,但是她的臉色不太對,有點緊繃的僵

硬。



閉著嘴,女侍沒有多言。一旦小姐問出口,那就表示她可以直言,但是她也

知道小姐不愛受拘束,她的話必然會讓她覺得刺耳,所以她選擇不說。



嘆口氣,她輕聲道,「不必忌諱,妳直說無妨。」



「小姐不該隨意和陌生人交談。」既然她這麼說,那她就不再忌言。



愣了愣,在明白她指的是什麼後,她只是淡淡一笑,「他幫了我的忙。」



握緊了雙拳,她不認為這樣就能構成原因,「即使如此他依然是個陌生人。

」她撇唇,「更何況嚴格說起來是他多管閒事,現在局勢這麼不穩定,而且

戰火四起,到處都是不良份子,小姐該更加小心,不該隨意和陌生人攀談。





「妳似乎對他很有意見?」應該說是有很深的敵意吧,對於在她週遭的所有

人,她都抱持著這種態度,似乎認為她身邊的每個人都會對她不利。



「我的責任是保護小姐,隔絕所有對小姐圖謀不軌的人。」她不卑不亢地說

,她只是在盡她的職責。



「妳是說……他對我圖謀不軌?」有些意外地揚揚眉,她怎麼會知道誰對她

有企圖?



「是的。」沒有遲疑地點頭,她很堅定地給予肯定的答案。



「妳怎麼會知道?」感興趣地追問,她這一板一眼的護衛懂讀心術?否則她

怎會知道一個陌生的人對她別有所圖?



「他注意著小姐很久了,他總是一直看著小姐。」鏗鏘有力的證據。



沒有問她怎麼知道他一直看著她,為了她的安全起見,她總是會盯著出現在

她周圍的人,所以她說他一直看著她,那麼他就真的是一直看著她,她一點

都不懷疑她的話的真實度。



「是嗎?」興味盎然地揚起唇角,她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姐?」有些費解地詢問,她不懂她的好心情從何而來。



「真是太好了呢。」先是喃喃自語著,然後她燦笑,「因為我也注意了他好

久哪……」透過玻璃的反射,她也一直看著他。



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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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多,喧鬧的人群已逐漸散去,還逗留在酒吧裡的,只剩三三兩兩無

處可歸的流浪漢和幾個仍舊在小酌的客人。



他還在,她也還在。



所以當一批大漢大搖大擺地走進酒吧時,那股不小的騷動都驚動了他們的思

緒,即使只是一眼也好,都引起了他們的注目。



習慣了透過玻璃的反射注意著酒吧裡每個人的一舉一動,她沒有刻意回頭,

只是不時地以眼角餘光瞄著那群進門後就開始欺負蜷縮在一角的流浪漢和軟

弱的酒客。



她不愛管閒事,只要不犯到她頭上,她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這是

社會上的常態,弱肉總是被強食,生態上的平衡她不想隨意破壞,在這種戰

爭四起的時候,就算是位於兩國國君不打算據為己有的邊界地帶,也會有盜

賊的出沒,這種地方就是盜賊滋補的最好溫床。



可是如果麻煩找上門來,她也不會閃躲,她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都是正面迎

敵,她不被允許懦弱。



「老大,窗邊有個漂亮的小妞呢!」獻寶似的,一名大漢對首領說。



看見了坐在窗邊的棕髮美女,見色起意的海盜首領立刻朝她走近。



他們是上岸來補貨的,近年來的戰火不斷,搞得他們海盜在海上發展也不順

利,眼看著食糧一天一天的消耗卻沒有收穫,只好轉戰陸地打劫。



不知為何港口邊的這個小鎮似乎一點都不受戰爭的影響,他們也無心多問,

反正能填飽肚子就什麼都無所謂。倒是今天遇見了一個嬌嫩的美女,意外的

收穫讓這群海盜心情大好,為了生活而奔波許久的他們已經好一陣子沒碰過

女人了,眼前的美女是老天犒賞給他們的禮物。



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有一下沒下地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紫瞳中閃著有趣

的光芒。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目標,也不是沒看見海盜首領正朝她走來,不過

她一點都不擔心。她身邊那個堅持要跟著她出門的,是她從小到大的護衛,

她不單單只是個女侍而已,她同時也是她的保鑣。



海盜首領已經走到離她五步的距離,她微側過臉看著依然沒有舉動的隨從,

有些意外她居然讓對她意圖不軌的人靠這麼近,但就在她看清她臉上蓄滿的

怒氣時,她明白地將視線轉回玻璃上。



她這個護衛沒什麼不好,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容許任何人對她不敬,而現在,

顯然她非常地生氣,那個將她當成獵物的海盜頭子的下場會有多悽慘她已經

可以預測了。能夠靠她這麼近,可見她是要一擊必殺。



「哎呀……」



預料中的哀嚎聲在小小的酒吧裡尖聲揚起,不過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動手的

並非跟在她身邊的女侍,而是那抹懶洋洋身影的主人。



微愕地轉過身,懶洋洋的身影依舊是懶洋洋,但是方才那隻伸向她的魔掌已

經被折斷了,她很清楚地聽見了骨頭被折斷的斷裂聲。



「謝謝。」雖然是他多管閒事,但是基於禮貌,她還是開口道謝。



回眸看了她一眼,他微勾唇角,「不客氣。」



於是,交集不再是一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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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愛夜晚,因為白日總讓她昏昏欲睡,她生來就只能在夜晚活動,她是見

不得光的,因此不論她曾經多麼渴望可以在陽光底下行走,長久以來見光死

的痛苦已經將她的小小希望折磨殆盡,她已經不再奢求有得以見著天日的那

天。



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在夜間仰望那滿天遼闊的一片星辰,黑色的夜空是她

可以任意駐足的地方,她亦如那片星辰般,在黑夜得以徜徉。



近年來家國戰火連天,她不愛戰爭,也不愛血流成河,所以她總是有多遠躲

多遠,在她不需要背負責任的時候,她都會待在一個可以讓她心安的地方,

直到她不得不回去面對人們套在她身上的枷鎖。



她能走到最遠的地方,就是自己國家的邊界,不能再過去了,因為再過去,

那就是敵人的國家了。



所以兩國邊界上的中立地帶是她最流連忘返之地,既不用面對兩國之戰,也

可以忘卻她不想承擔、但卻又不能抗拒的責任。



黃昏,是她力量復甦的開始,直至午夜,是她能力到達巔峰的時刻。她總會

在日落後,在她的力量一點一滴恢復時前往位於國家邊界的酒吧,一家名為

「黃昏」的酒吧,然後在即將天明時離開。



她習慣坐在靠窗最角落的位置,望著窗外夜空的同時,她也可以因為反射而

清楚地看見酒吧內的全景。尤其是那抹和她在相反位置,總是懶洋洋趴在桌

上的身影。



她不清楚他是什麼時候到的,只是每每當她踏進酒吧時,就會不自覺地搜尋

他的身影。他總是比她早到,也總是懶懶散散地待在另一個角落,因為她必

須在體力流失之前回去她該在的地方,所以天將明時她就得離開,因此她也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他的身邊總是跟著一名男從,所以沒有人近得了他的身,任何想搭訕的人都

還未能和他說上一句話,就會被守在他身邊的男從擋下。



他是酒吧裡和她一同並列最安靜的人,他們都不說話,默默地發著呆或是望

著外頭。酒吧裡的每個人都猜測著他們的身分和來歷,她不否認,她也想知

道他是誰,只是習慣按兵不動的她不想先越過那條疆界。



十一點整,她如往常般地堆開黃昏的大門,視線很快地便捕捉到記憶中那個

趴在角落的影子,看不見的笑紋輕躍上被面紗覆蓋住的唇角,他已經到了。



她很喜歡夜晚,不只是因為擁有足夠的力量,也因為他的存在讓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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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他,是一顆熱力四射普照大地的旭日,不似黑夜的他,總是懶洋洋的

使不出半點力氣,甚至到了虛弱的地步,和白日他的完全相反。



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深愛著黑夜。



因為,那是他唯一和她有所交集的短暫時刻,在天黑後與天明前之際,就算

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也好,只有那個時候,他才有辦法放下壓在他身上的沉重

負擔,忘了自己的身分,只當個平凡的人。



所以,每日在太陽將要西沉之際,他都會趁著他還有充足的行動能力之前,

趕到位於兩國分界的那家酒吧,那個不屬於他的國家、也不屬於隔鄰國家的

土地。



就因為是兩國分界點,所以就算兩國正在打仗,也都不願意將戰火波及這塊

唯一處於邊界上、不隸屬於任何一方的領土。



酒吧名為「黃昏」,他會選擇這家酒吧,不只是因為它位於兩國交界之處,

也因為它的店名。黃昏,是他的力量開始衰弱的時候;愛上這家酒吧,則是

因為店裡頭有個神秘的紫瞳棕髮女子。



她總是在夜晚十一點準時進酒吧,坐在那個靠窗最角落的位置,身旁一定會

跟著一名女侍。



鐺──鈴──



伴隨著整點鐘聲的敲響,吊在酒吧門上的掛鈴因門被推動而發出清脆的撞擊

聲,進門的是兩名女子。



走在前面的那位女子先是環視了酒吧一圈,接著自然地走向她每次固定的位

置,就在靠窗最角落的地方落座。



她揚手脫下覆蓋在臉上的頭巾和面紗,一頭棕色的長髮柔化了她沒有表情的

細緻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她那雙像水晶般的紫瞳顯得格外燦爛。



黑暗的夜晚,他深愛的原因,因為有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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